段清瑤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谷雨,犀利的眼神仿佛是要望進(jìn)她的心底。
原本就心虛的谷雨被段清瑤這么一問,越發(fā)的緊張。
在小姐面前,她從來沒有想過要說謊。
“小姐——”
不用回答,一看到谷雨害怕的模樣,段清瑤便猜到了子軒一定來過。
“他在哪?”
只要人安然無恙的便好,其余的,她并不想計較這么多,這便是一個當(dāng)娘的最初也是最后的心愿。
“在他屋里歇著,小姐,奴婢不是故意要騙小姐的,而是——”
謊被揭穿的那一刻,谷雨心里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原來,欺騙信任自己的人是這么這么的難受,就像是有一大塊石頭壓在她胸口,連呼吸都變得那么的困難。
“我知道!”
子軒古靈精怪的性格別人不知道,自己這個當(dāng)娘的能不知道嗎?
他一定是用了非常手段強(qiáng)迫谷雨保守秘密,要不然他也不會留在這里。
段清瑤輕輕拍了拍谷雨的肩膀,安慰了她一句,便大步流星的朝子軒昔日住的屋子走去。
推開虛掩的門,段清瑤疾步走到床邊。
“子軒?”
可是床榻上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人!
隨后進(jìn)來的谷雨看到這一幕也驚呆了。
“不對啊,少爺剛才分明在這,還是奴婢親自給他上的藥,親自伺候他歇下的?!?
谷雨到這個時候才恍然大悟,原來子軒使的不過就是緩兵之計,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相信過自己會替他保守秘密!
事實,卻也是如此!
“你給子軒上藥?子軒怎么?受傷了?”
一想到子軒受傷,段清瑤整個人立即慌了。
“奴婢們以為甜心坊遭賊惦記,這兩日不是丟面包就是丟銀子,奴婢熄燈之后,錯把少爺當(dāng)成了賊人,一頓痛打,少爺就受傷了!”
欺騙小姐一次就夠了,這輩子,谷雨再也不想辜負(fù)小姐的信任。
是她做了錯事,她就要勇敢站出來承認(rèn),她愿意接受任何的懲罰,只要小姐不將她趕走便好!
“子軒傷得怎么樣?”
若不是子軒不見了,段清瑤真怕自己會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子軒是越發(fā)能耐了,居然還偷起銀錢來!
“都是皮外傷,少爺自己說,養(yǎng)兩日便好。奴婢看他精神頭不錯,就沒有堅持去找大夫。奴婢知錯了,請小姐責(zé)罰!”
段清瑤揮了揮手,說道:“你何錯之有,是子軒那孩子偷盜在先!眼下,還是先找到人比較重要!他可說了什么?”
段清瑤試圖從谷雨這找到一星半點的信息,可是卻是徒勞。
“少爺只是和奴婢說,他在宮里待著乏味,便偷偷溜出來玩玩!本來想著偷偷拿點銀錢,買樣小飾品回去討小姐歡心,可是不曾想?yún)s是被奴婢們抓了包!”
谷雨一五一十的將子軒說過的話重復(fù)了一遍。
“一派胡!”
段清瑤越聽越生氣,這孩子仗著自己有幾分聰明,竟然把所有人都當(dāng)成了猴子,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越來越無法無天,看我日后怎么教訓(xùn)他!”
此時此刻,躲在柜子里的子軒害怕得大氣也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