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錦衣衛(wèi)加順天府的捕快,就像電影里總是趕不上熱乎飯的阿瑟一樣,正在街上吵吵嚷嚷的盤查行人,蕭風卻帶著戰(zhàn)飛云他們走進了醉仙樓。
女學員的腳剛才又被鍋砸了一次,正抹著眼淚學炒菜,柳如云臉色煞白,靠著廚房的門,看著滾得像土驢一樣的蕭風。
“剛才聽客人說,街上有人行刺你?”
蕭風笑了笑:“沒事兒,被我三拳兩腳就打跑了。”
說完也不管柳如云信不信,直接帶著戰(zhàn)飛云他們上樓去了。
望遠鏡已經(jīng)被扔在了一邊,順天府的畫師正在奮筆疾書,生怕一放下筆就忘了的架勢。
蕭風也不敢打擾,就帶著幾人等在門口處,終于,畫師放下筆,長出了一口氣,打完收工,這才看見蕭風等人,趕緊起身施禮。
“大人,您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以為然,天底下還有讓人轉瞬即忘的容貌?這也太扯了吧。
可剛才從望遠鏡里看見那人的容貌時,初時只覺得平凡無奇,但提起筆時來卻覺得印象在迅速消退。
小人這雙眼睛,不是吹,不管看誰,看一眼后,數(shù)日不忘,隨時提筆可畫。可今天片刻之間竟然就有遺忘的感覺。
要不是大人提前提醒小人,只怕小人今天就栽了!大人看看,這幅畫可還滿意?”
順天府的畫師,在被蕭風折騰多次后,連死尸都能畫出活人的感覺來,此時看著活人畫出來的畫,確實是惟妙惟肖,神采俱全。
戰(zhàn)飛云眼睛一亮:“不錯,就是他!看著這幅畫,我一下就想起來了!真想不通,明明就是一張平凡的臉,怎會如此容易遺忘?!?
蕭風像捧著三代單傳的獨生子一樣捧著這張畫,生怕一不小心就弄壞了,他翻過畫去,看著戰(zhàn)飛云。
“還能想起來嗎?”
戰(zhàn)飛云一愣:“能,不過已經(jīng)有點模糊了,估計再過一會兒,就要忘了?!?
蕭風點點頭,把畫平鋪在桌子上:“畫師,辛苦你了,照著這張畫,給我不停地畫,越多越好,醉仙樓管酒管飯!”
畫師苦著臉道:“大人,究竟要畫多少張???可否調(diào)集些畫師來幫小人畫呢?”
蕭風略一思索:“只怕他們畫不出你的神韻來??傊隳墚嫷迷蕉嘣胶?,我來安排印刷。
我要讓這張臉貼滿全天下的大街小巷,讓他變成人們最熟悉的臉。再神奇的臉,人們天天看,也就記住了!”
明代的印刷術其實已經(jīng)相當發(fā)達了,集市上賣的書,基本都已經(jīng)是印刷版的了。若是普通人像,蕭風自然可以讓人刻板印刷,無需手畫。
但這密使的臉著實特殊,印刷出來的人像本就有三分失真,也會失去神韻。所以蕭風采用了兩者結合的方式。
每十張印刷的人像,配一張畫師手畫的人像,讓人飛馬發(fā)往各地,廣泛粘貼。自大明開國以來,從沒有哪個通緝犯享受過這種待遇。
至于京城附近,則更加奢侈,大街小巷張貼的都是畫師的親筆作品,活靈活現(xiàn),神韻十足。
很快就有人發(fā)現(xiàn)了這幅畫的神奇之處,那就是,你看的時候感覺自己記住了,但過一會兒對這張臉就模糊了!
這簡直是太神奇了,于是民間誕生了一種益智類游戲,叫:你能記多久。
游戲規(guī)則很簡單,三五好友,人數(shù)不限,聚在一起,把一張密使的畫像放在桌子上,大家一起看一炷香的時間。
然后把畫收起來,做點別的愛做的事兒之后,大家開始畫畫。最后拿出畫來,對比誰畫得最接近,誰就贏了。如果有人不會畫,那就用文字描述,要達到官府描述通緝犯的級別。
這個游戲是如此的熱門,不但大人愛玩,一些家里還給孩子買回去當游戲玩。其游戲的體驗效果與道具的正品率有很大關系。
印刷的類似于盜版,玩起來不太過癮,差錯率也比較大,就像看盜版小電影一樣,關鍵部位看不太清楚。
而畫師親筆畫的,則是正版的,每一根毛都讓你看得清清楚楚,絕對的物有所值。一時間,畫師的正版畫作,供不應求,墻上貼的告示經(jīng)常被人偷偷揭走!
所以蕭風干脆讓畫師直接涉足游戲業(yè),多畫,賣錢,由張?zhí)熨n的雜貨店代理出售,一時間風靡全國。
密使躲在城外的小屋里,氣得渾身發(fā)抖。他一向引以為傲的這張臉,這張自帶遺忘濾鏡的臉,現(xiàn)在居然變成了全國上下,婦孺皆知的桌面游戲!
就算這張臉再容易被遺忘,以這樣的傳播速度,他以后也沒法再從事秘密工作了,這個蕭風簡直是個魔鬼,缺了大德的魔鬼!
最缺德的還在后面,各級官府很快接到命令,凡是有女子被奸淫甚至殺害的,需立刻呈報當?shù)劐\衣衛(wèi)。轉瞬之間,錦衣衛(wèi)、大理寺和刑部的人,就會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