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很平靜,仿佛殺人在他眼里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孟瑾瑤聽了,臉色僵住,感覺有點驚悚,這種冷血無情的話不該從顧景熙嘴里說出來,她下意識后退一步,提醒道:“殺人償命,你可是大理寺卿,這不是知法犯法?”
顧景熙微愣,旋即笑了出聲,看到她眼底的懼意,知道她誤解了,若今晚不解釋清楚,自己睡在她身旁,她怕是都要做噩夢,便解釋說:“在抓捕逃犯時,對方有不少手下,沒辦法的事,我若心慈手軟,你可就要做小寡婦了?!?
孟瑾瑤怔住,這是她不曾涉足的領(lǐng)域,她以為大理寺卿是文官,文官不管打打殺殺的事,只管查案,但實際上似乎不是這樣。
但,仔細(xì)想想,也挺正常的,犯人哪會安安分分讓人官府抓捕?就像官府剿匪,也是經(jīng)過一番廝殺的。
單純的文弱書生會讓捕快去抓捕,像顧景熙這種文武雙全的,親自出手也正常,但平日里溫和儒雅的男人竟然會殺人,這是她意想不到的。
須臾,她訥訥地問:“那逃犯抓到了嗎?”
顧景熙頷首道:“已經(jīng)抓捕歸案了。”
“那便好?!泵翔廃c點頭,也不再多問,“那我去吩咐丫鬟備水。”
她說罷,便出了屋子,吩咐值夜的丫鬟備水,返回屋里,看到顧景熙脫下染血的外袍,大概是對方的血量多,滲透外袍,里衣也染了血,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
孟瑾瑤不適地皺了皺鼻子,躊躇片刻,便盡著妻子的本分,去給他找一身干凈的衣服。
夜深人靜。
身邊的人躺下,過了良久,孟瑾瑤側(cè)頭看了眼,男人平躺著,雙眸閉合,顯然已經(jīng)入睡,想到便宜夫君今天殺過人,還能如此平靜入睡,她泛起嘀咕:那是殺人,又不是殺雞,怎么就如此平靜?
她剛嘀咕完,身邊的男人便回道:“殺多了就平靜了?!?
孟瑾瑤“?。俊绷艘宦?,有點沒反應(yīng)過來。
顧景熙側(cè)過頭看她,淡聲道:“夫人下回心里想什么不必說出來?!?
孟瑾瑤臉色僵住,訕訕地笑問:“夫君還沒睡著啊?”
顧景熙挑眉:“睡著了哪能回答夫人的問題?”
孟瑾瑤尷尬地笑了笑,沉默了會兒,又好奇地問:“夫君殺過很多人?”
顧景熙回道:“還好,廝殺過程中總會有傷亡?!?
聞,孟瑾瑤感覺直接殺了似乎不太好,再如何也應(yīng)該按照朝廷律例審判的,便問:“那夫君不能把他們活著緝拿歸案嗎?”
“死士能活抓的就活抓回來審問,不能的直接殺。”顧景熙回答得輕描淡寫,看了身邊的小姑娘一眼,溫聲道,“官場黑暗,有許多不為人知的一面,夫人還是少打聽為好?!?
孟瑾瑤淡淡地“哦”一聲,道:“夫君注意安全?!?
顧景熙輕輕一笑,戲謔道:“夫人放心,不會讓你做小寡婦的?!?
聞,孟瑾瑤就想起前不久自己問人家會不會英年早逝,不由感到耳根子發(fā)燙,滿臉不自在地側(cè)過臉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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