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傅溪曾經(jīng)對我說過,與席湛一輩的原本有好幾個兒子,但活到現(xiàn)在的只有席湛一個人,聽說是因為輸了被淘汰出局。
當(dāng)時我沒有深究,而現(xiàn)在尹助理告訴我,“席家繼承人,僅一人?!?
只能活著一人。
席湛就是那個突破萬險活著的人嗎?
席家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存在?
規(guī)則怎么這么殘忍?!
我問尹助理,“能具體與我講一下嗎?”
尹助理點點頭又搖搖頭,隨后嘆口氣道:“我雖然是席先生的貼身助理,但我對席家……對席先生身后的那個家族毫無了解,因為我目前為止都沒有真正的進入過席家?!?
見我滿臉困惑,尹助理解釋說:“剛剛我說過席先生五歲便離開家族獨自生活,這便是席家的放養(yǎng)規(guī)則,同席先生一起離開席家的還有他的三個哥哥,算起來席先生當(dāng)時的年齡最小,但卻成了席家唯一的繼承人?!?
我好奇問:“這其中發(fā)生了什么?”
尹助理問我,“看過皇子爭帝位嗎?”
我錯愕問:“你的意思是?”
“輸了就是死?!?
尹助理回憶過往道:“我跟著席先生七年,那年他和他哥哥幾個人一起回的席家,出來時卻是一個人,我們都不知情發(fā)生了什么……不過那時的席先生雖然寡但沒有現(xiàn)在這般不近人情,如今的他像是一個沒有七情六欲的人,不知悲喜,不知世故!像是經(jīng)歷了什么大難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我和元先生一直都找不到原因?!?
尹助理口中的元先生指的元宥。
我猶豫問:“曾經(jīng)的席湛是怎么樣的?”
“會向往家庭,曾經(jīng)還對元先生提過,等到了合適的時間就組個家庭生兒育女……”
生兒育女……
席湛也是喜歡孩子的。
“那現(xiàn)在這樣的席湛會幸福嗎?”
尹助理笑道:“從未喝過可樂的人怎么知可樂的味道?從未體驗過幸福的人又何談幸福?”
我皺眉,尹助理安慰我道:“不用替席先生操心,他雖然不懂情.欲方面的東西,但他都清楚,只是可能需要有個人去引導(dǎo)他。”
我斜眼看向他,“我感覺你話里有話?!?
尹助理笑而不語,我和他便不再提席湛,但我的心里卻突然很想了解他的曾經(jīng)。
沒一會兒我的助理就到了,尹助理讓我好好休息并道:“時小姐,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席先生,他會替你解決?!?
我笑說:“謝謝你?!?
尹助理離開后我的助理奇怪的問我,“時總,你什么時候和席家的人那么熟稔了?”
別說助理奇怪,我也奇怪,
莫名其妙的去了一趟桐城散心就撿了個大神級別的靠山,而那靠山似乎屹立不倒。
我打趣助理,“你猜?!?
助理無奈的笑了笑問我的傷勢,我將昨晚的事告訴他后吩咐道:“有時間你把這件事給楚行提一嘴,免得他一直和顧霆琛站一條線?!?
我一直不明白,曾經(jīng)明明水火不容的兩個人怎么突然走到一起,反而我成了被對付的人。
其實他們也是為我好。
但我不需要這種打著為我好的名義違背我意愿的事,因為他們始終都不清楚我需要什么。
“嗯,我會與楚先生說清楚的?!?
接下來的時間我都在和助理討論怎么補償宋家,思來想去就是敞開時家的大門。
唯有資源共享才能讓宋家看到誠意。
資源共享說來簡單,但其中涉及很多專利,要是宋家的心思不軌后果難以想象。
不過我一想起宋亦然那張蒼白的臉我便堅定不移的信她,她不是一個利益熏心的人。
這樣一想我便讓助理準(zhǔn)備合同。
助理剛走沒多久宋亦然就到醫(yī)院了,她客氣的敲了敲房門問:“我能進來嗎?”
今日的宋亦然穿著一身黑色斜肩高叉群,露著一副漂亮的鎖骨,顯得她整個人高挑且纖瘦,臉上化的精致妝容遮掩了她蒼白的臉。
我微笑道:“當(dāng)然可以?!?
見我這個模樣,宋亦然皺著眉問:“昨天我是親自送你到楚家門口的,怎么又發(fā)生了這事?我看你的傷,像是從高處摔下去……”
我笑著回道:“是我自己從二樓不小心摔下去的,怪我自己倒霉,昨晚疼死我了?!?
宋亦然笑盈盈說:“誰讓你不小心?”
宋亦然很和藹可親,至少平易近人,她抬手摸了摸我的額頭道:“有點發(fā)燒?!?
“嗯,醫(yī)生給我開了藥?!?
我沒有先談工作的事,而是像聊家常的問她,“我聽助理說你是麻省理工畢業(yè)的?!?
“嗯,碩士畢業(yè)的。”
默了默,她說:“我應(yīng)該比你大?!?
我羨慕的問:“什么專業(yè)?”
“哲學(xué)系。”她道。
學(xué)哲學(xué)的人應(yīng)該很理智,怎么喜歡上一個人不管不顧,我感嘆道:“真令人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