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家兄弟來的時候,傅景安在北向的書房里呆著。
保姆說他來這兒之后,一直就是這樣,早上醒來簡單吃點東西,就跑書房,一呆就是一整天,窗簾拉著,也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一直到晚上才會出來。
這房子買的時候,北向有棵榕樹,遮天蔽日,高鳳玉不知道在哪兒找了個風水大師,說這榕樹是這宅子的根脈,關(guān)乎著家族的運勢,不讓砍,讓好好養(yǎng)著。
原本北向就只有一個房間,是個書房,其實也不怎么礙事,高鳳玉自然寧可信其有,這些年榕樹越長越大,完全將這個房間里的光線遮擋嚴實了,不拉窗簾進去暗得不行,拉上窗簾,基本上是伸手不見五指。
保姆擔心他長時間在黑暗里帶著對眼睛不好,勸說了好幾次,傅景安卻根本不聽,他像是有什么執(zhí)念,非要在那漆黑的屋子里。
他們在客廳等了好一會兒,傅景安才被保姆推著輪椅出來。
他恢復(fù)得不錯,臉上比之前看起來有血色多了,身上的傷口基本愈合,并不妨礙平時的活動,只是那雙眼睛,像是枯竭的泉眼,沒有一點生機。
“年哥,”傅景安笑了笑,“什么時候回來的?”
“沒幾天,身體怎么樣?”
傅景安客套,“挺好的,沒什么事,一點小傷,還勞你親自跑一趟?!?
兩人你一我一語,對話客套疏離。
喬家跟傅家交情不錯,但是因為傅景安跟喬聿北年紀挨得近,所以他們倆的關(guān)系更好,對喬錦年平時也是只見面會打招呼的關(guān)系,僅此而已。
所以沒聊多久,氣氛就有些寡淡,正好喬錦年手機響了,接完電話,他神色就有些不好,說話的時候走神了好幾次,顯然是有些心不在焉。
傅景安說,“年哥,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讓小北陪我說說話就行,等過幾天我身體徹底好了,我請你吃飯,到時候我們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