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趙氏做前車之鑒,那些個惡民們便再也不敢繼續(xù)鬧騰,更別提覬覦山匪們留下的物資,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就各自散開了。
蘇禾兒命人清點一番,最終,在保證大部分難民都有糧食可分到的情況下,又多拿出了一些,犒勞當(dāng)日的弟兄們。
她將那些村民聚集在一處,挨個兒發(fā)了物資,隨后又道:“今日之物資,得來皆不容易,雖不算多,但也稱得上是咱們抵御敵人之路上的第一個里程碑?!?
這一番慷慨激昂的話語,立刻一石激起千層浪,點燃了難民們的斗志,高聲叫好。
蘇禾兒卻忍不住感慨,這一段在現(xiàn)代司空見慣的官話,在這年代卻能起到如此好的鼓舞人心的作用,還真是……萬幸。
“諸位鄉(xiāng)親,咱們往后,還要互相扶持,互幫互助,不止為我們自己,也為了咱們的家人,咱們的愛人!”
蘇禾兒一拋出,眾人面面相覷,沉默許久,不知是誰帶頭,眾人一起叫喊起來。
“為了家人!為了愛人!”
聽著下頭喧鬧之聲,蘇禾兒頗為欣慰,又從庫房里挑了些物資,分發(fā)了下去,作為犒勞。
可她也清楚,光這些物資,并不足夠去犒勞人心,最主要的,還是要代入現(xiàn)代的“畫大餅”模式。
她咬咬牙,從系統(tǒng)里兌換出來一些罕見的糧食物資等,挨個分發(fā)了下去。
每人拿到手里,無非是一些小點心、小種子,可光是這些,就已足夠讓他們大開眼界。
“這些,是我額外給予諸位的獎勵,慰勞諸位勇士,也讓諸位都看看,你們保衛(wèi)家園,并非是做慈善,今日是這些,來日就是更多!”
蘇禾兒此一出,下頭的那些人又收到了獎勵,自然更是群情激奮。
老陳在一旁看著,臉上的笑容愈發(fā)燦爛。
等那些個村民們拿了東西,各自回去,老陳這才走上前來。
“禾丫頭,你如今可愈來愈有官大人的樣子了,這樣籠絡(luò)人心的話,既然這樣容易,就從你口中說了出來,實在孺子可教?!?
蘇禾兒撇撇嘴,做出一副不滿的樣子,與老陳打趣。
“陳叔這話說的,我又不是你帶出來的,怎么就孺子可教了?這可都是我的智慧!”
老陳聽他這樣說,抬手照著他腦袋,便是一下子,笑罵道:“你這小妮子,如今是愈發(fā)油嘴滑舌了,不過女兒家會說話,也不是什么壞事,起碼往后找了婆家,也不容易被婆家人欺負?!?
聽了這話,蘇禾兒當(dāng)即臉上一紅,眉頭微微皺起:“陳叔,你現(xiàn)在才不對勁呢,張口閉口就是要我找婆家。”
“這女大不中留,讓你找婆家不也是為你提前做準(zhǔn)備嗎?說實話,你身邊的小子不就蠻好的嘛?!?
“阿渲他……的確是個很好的孩子,可他到底是年紀(jì)還小,更何況我還是從始至終就把他當(dāng)?shù)艿芸创摹!?
蘇禾兒此非虛,或許它對那小子確實有幾分情誼不錯,可二人之間相識,不過短短數(shù)月,如此亂點鴛鴦譜,難免招致不滿。
她真有些割舍不下阿渲這個好隊友。
“丫頭,聽叔一句,這女兒家呀,到底還是要找個好男人的,這近水樓臺先得月的道理,你不該不懂吧?”
老陳一番話,說的蘇禾兒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開口想要爭辯,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她扭頭就走,賭氣似的,不再搭理老陳。
雖說蘇禾兒這頭跟著老陳生悶氣,但村子里的事她還是會管的。
看著日益減少的糧庫,蘇禾兒掐著手指頭盤算著。
這么些糧食,大概也只夠吃個十天八天的,說到底,還得是讓大家自己動手,方能豐衣足食。
此處常年大旱,糧食價格年年居高不下,唯有地瓜與棉花,價格最為低廉。
而地瓜此物,最好種植,故而放在任意地界,都可生長種植,不易出口。xiuь.co
反觀棉花,則是以此處周邊種植的最優(yōu),饒是放眼全國,也是頗有美名的。
只可惜,這城內(nèi)因多年災(zāi)情,商人屢遭打壓,飽餐一頓都成問題,更何況是正兒八經(jīng)去跑商了。
這棉花作為城中唯一有銷路的東西,也就因此徹底滯銷。
蘇禾兒卻嗅出了幾分商機。
她帶著李氏大林氏來到郊外的棉花地,倆人看著白茫茫一片棉花,不由得唏噓。
“這倒真像極了從前咱們冬日里瞧見的瑞雪呢?!?
大林氏說著,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只可惜,如今再瞧不見那樣好的雪了。”
“我倒覺得,這片棉花地,能成為咱們的瑞雪?!?
蘇禾兒燦然一笑,看向二人。
李氏愣了片刻,咧嘴一笑,拍拍蘇禾兒的肩膀,嗔怪道:“禾兒你傻,這棉花怎么能成雪呢!”
“嫂子,禾兒的意思,是用這棉花來換銀子!”
大林氏到底是有個秀才老爹,立馬明白了蘇禾兒下之意,笑著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