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霓胡亂點頭,就要把玉玦給他,卻在最后關(guān)頭猛地收回了手。
謝枕玉在她眼里看到了閃爍的狡黠和興味。
“等等,這東西到底什么來頭,你還沒向本郡主解釋呢?”
“微臣無可奉告?!?
“你不說那就別想要了,別跟我扯什么密案不密案的,你抓捕犯人不力,害得本郡主差點因為這東西被一刀砍了腦袋,難不成我連知情的權(quán)力都沒有了?”
“郡主莫要為難微臣,此物涉及朝堂之事,不可任性為之!”
那玉玦跟打開昭陽長公主府內(nèi)暗室的秘密有關(guān),只要能進(jìn)入暗室,就能找到昭陽長公主霍亂朝堂的罪證,他當(dāng)然不能隨便說出去。
顧君霓飛速把東西塞進(jìn)了自己的腰封里,虛瞇著眼似笑非笑地看他,“急了?把東西給你也沒問題,要么告訴本郡主答案,要么嘛……你做本郡主的男侍!”
這話一出,謝枕玉的臉黑了,周圍的人也被雷得外焦里嫩。
“謝大人,仔細(xì)考慮一下吧,本郡主不是在調(diào)戲你,我是認(rèn)真的。你要是愿意跟我的話,我可以把府里的男侍全都遣散了,專寵你一個人,如何?”
“你也不用急著回答我,給你三天時間,想好了以后來郡主府找我?!?
“如果見不到你人的話,嘖,那本郡主就只好把證物親自呈交給皇兄了,看他怎么治你的罪!”
十六歲的蘭陵郡主張揚明媚,刁蠻任性,一向我行我素,想得到手的東西沒人能夠阻止。
這是真正被千疼萬寵長大的掌上明珠,她的身份不同于其他任何宗室貴女。
所以她可以隨便“胡作非為”也不會受到任何懲罰,哪怕當(dāng)街命人把世家公子的褲子扒了釣在客棧門口,踏青時把同行的千金一腳踹進(jìn)溪水里,也沒人敢說半句不是。
她是燕都城里的小霸王,數(shù)不清的人為她鞍前馬后,那些紈绔子弟在她面前一個個乖得都跟孫子一樣,要是策馬玩膩了都得心甘情愿地跪下來給她當(dāng)狗騎換心情。
沒幾個人敢隨意忤逆她,便是有不滿也只能藏在心底。
謝枕玉對這種貴族特權(quán)再了解不過,他一直都生活在這樣的壓迫之下,所以心中平靜無波。
他聽到這句話后反而不急了,本就是奉顧子瑜的命令做這件事,早晚要交給對方的。
所以什么三天后去郡主府的事情,謝枕玉完全沒放在心上,理都沒理顧君霓。
這一舉動好似惹怒了對方,他從此沾上一個甩也甩不掉的天大麻煩。
那晚顧君霓要收他做男侍的豪壯語很多人都聽到了,這話很快在京城流傳開來,讓謝枕玉原本平靜無波的生活不復(fù)存在。
首先是郡主府內(nèi)的男侍們危機感爆棚,一個個地排著隊來,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向他這個“狐貍精”宣戰(zhàn)。
后來是顧君霓的狗腿子們奉命涌進(jìn)他的生活,將他身邊的人和事搞得一團(tuán)糟。
有的愛慕者暗地里幾番對他陰陽怪氣,設(shè)計為難,更多的小跟班則耀武揚威地敲打訓(xùn)誡所有跟他走得近的姑娘,不準(zhǔn)她們妄想“染指”蘭陵郡主看上的男人。
謝枕玉的日子過得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