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又不像那群武官身強力壯,總是累得雙腿酸脹發(fā)麻難忍,還不敢隨便舒展活動筋骨,生怕在圣前失儀。
因為每次上朝都會有專門的官員在旁邊嚴盯紀律,誰要是大聲喧嘩,或者犯了禮節(jié)性的錯誤,都是要被小本本單獨記下來的。
云苓覺得禮制歸禮制,太嚴苛繁瑣了也不好,何況在華國的歷史上,唐朝官員們上朝時都是坐著的。
等到了宋朝,皇帝的權利地位越來越高,官員們只能站著商議國事。
最后到清朝的時候,就連站著都不行,為了體現(xiàn)皇權的至高無上,必須要大臣們跪著表現(xiàn)自身的低微。
蕭壁城也與她有同樣的感受,故而對上朝流程的禮儀做了去繁化簡。
畢竟朝廷里的官員們是需要每天上朝,還是三天或五天上一次朝,根據(jù)職位的不同,規(guī)定也不同。
可他和云苓卻是每次都要主持朝會的,簡單一點,大家都輕松,辦事效率還能提高。
這會兒,不止金鑾殿內設置了矮凳和案桌,連那些只能在殿外干等作陪的小官員們,也紛紛收到了統(tǒng)一分發(fā)的便攜小巧木馬扎。
雖然沒有書案和茶水,但以后再碰上朔望朝會,都可以自帶木馬扎,在殿外坐著等候了。
顧翰墨也在這一次的朝會當中,他雖然沒有官職在身,但因畢業(yè)考核被授予了特殊令牌,故而被安排在金鑾殿內文官之列的最末尾角落里。
他安靜觀察著殿里的一切,看著前方鳳椅上的云苓,彎唇露出一抹淺笑。
“果然是老師一貫的風格啊?!?
最開始的時候,云苓也會到清懿書院里親自授課,后來學生越來越多,便改成了現(xiàn)代主題講座的形勢。
每次報名聽課的名額都被學生們爭破了頭的搶,沒搶到名額的便都擠在窗外走廊上聽。
這不僅因為對方當時是太子妃,更因她講課時內容極為生動有趣,且氛圍無比輕松融洽。
她很喜歡與學生們互動,甚至每次都會提前備好茶點,不像是在上課,倒像是跟朋友閑聚。
清懿書院里老夫子們本是嚴苛肅穆的風格,發(fā)現(xiàn)云苓這種教學風格不僅深受學生歡迎,更能激發(fā)他們的興趣與熱情,教學效果比重復枯讀好得多,也紛紛嘗試著改變自己的授課方式。
如今,清懿書院的教學風格這絕對是中原大陸上最獨樹一幟的了。
顧翰墨已經(jīng)開始期待將來進入朝堂后的日子了。
雖然現(xiàn)在很多朝廷新人和京外的地方官員不了解云苓,心里對她有抵觸之意,但他可以肯定,往后日子長久了,與之深入接觸過的人無一例外都會被她的個人魅力所折服。
事實也的確如此,賜座這件在夫妻倆看來屬于再尋常不過的事情,卻是飛快俘獲了絕大多數(shù)臣子的心。
尤其是許多剛上京入朝的地方官,對于云苓只聞其名,不見其人。
有朝一日突聞朝廷除了龍君之外還多了一位鳳主,多少都覺得別扭和意外。
這下,他們心里都無不稱贊了幾句,原本的抵觸之意也淡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