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姨看見明悅這么著急地下樓,臉色還不怎么好,立刻迎上去問她:「這是怎么了?」
「我有點兒急事出門,不吃早飯了?!姑鲪倎聿患案鷱堃探忉屘?,用最快的速度換了鞋,抄起車鑰匙就要走。
張姨眼看自己也攔不住了,便叮囑了一句:「開車小心,記得買點吃的,別餓肚子!」
明悅「嗯」了一聲,攥著鑰匙,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別墅。
雖然著急,但明悅開車的時候還是保持了一個安全的速度,周仁那邊有程最照顧著,而且還在醫(yī)院里頭,不至于真的有生命危險,她還是得先確保自己的人身安全。
只是,想到周仁面色慘白地躺在病床上掛點滴的畫面,明悅還是不自覺地握緊了方向盤。
到底是怎么病到這么嚴重的?
明明前天還在活蹦亂跳地跟她吵架來著……
醫(yī)院的距離有十八公里,明悅開了快四十分鐘才到,她按照提示牌停了車,然后翻開和程最的聊天記錄,確認了一下病房的信息,加快步伐走著。
私人醫(yī)院早晨沒什么人,明悅挺著大肚子健步如飛的畫面,幾乎成了一道風景線。
中途遇到護士,護士都會問她需不需要幫忙。
明悅來到周仁的病房這邊時,已經(jīng)八點二十了,她敲了兩下門,很快就有了回應。
開門的人是程最,他身上的衣服看起來有些皺巴,眼下一片烏青,看樣子就知道晚上沒睡好。
明悅習慣地開口和他道謝:「麻煩你了?!?
程最擺擺手,「他還沒醒,你進來看看么?」
明悅點了點頭,越過程最,放輕了腳步走進病房,停在了距離病床一米的位置。
周仁已經(jīng)打完點滴了,只是臉色好像比照片上還要白,連呼吸都比平時微弱了許多——明悅跟他同床共枕了這么久,對于他的這些小習慣都記得很清楚了,周仁的呼吸和心跳都很有勁,而且每次「欺負」完她之后都和沒事兒人一樣。
明悅為此沒少向他表達不滿。
明悅盯著周仁看了一會兒,彎腰抬起手來摸了摸他的額頭,發(fā)現(xiàn)還是有些燙:「量體溫了么,他現(xiàn)在多少度?」
「剛才護士來量過了,三十七度五,點滴還沒完全生效,一會兒應該會再退下去一些?!钩套罱忉屚?,攤了一下手,「送過來的時候四十度了,真是嚇死人?!?
「他到底怎么發(fā)燒的?」越看周仁虛弱的癥狀,明悅就越好奇他這樣的原因。
程最咳了一聲,往床上看了一眼,「你吃早飯沒?要不咱倆找個地方邊吃邊聊?」
剛才護士說了,周仁可能隨時都會醒過來,安全起見,程最覺得還是不在病房聊比較好,免得周仁聽見他賣慘之后又說出來什么難聽的話。
「也可以?!姑鲪偯嗣亲樱龖言兄箫嬍程貏e規(guī)律,今天餓著肚子出來,現(xiàn)在胃已經(jīng)不太舒服了。
兩人一拍即合,也沒走遠,直接去了醫(yī)院的食堂。
明悅買了三明治和雞蛋,配了一份紅棗豆?jié){,找了個角落的位置跟程最一起坐下來。
她先吃了兩口三明治填肚子,等她準備說話的時候,程最已經(jīng)先一步開口了:「你跟周仁確定關系也一年多了,你喜不喜歡他?」
程最的這個問題問得非常直接,直中要害——明悅的答案,決定了他接下來跟她談話的方向。
明悅也不藏著掖著,思忖片刻后,大方地說:「我們從小就認識,我對他肯定有感情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