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己呢?自己就活該受苦?就活該受這么多的屈辱和白眼?
自己苦了這么多年,受夠了屈辱,背著雜種的罵名,現(xiàn)在好不容易日子才稍稍好過一點(diǎn),就要有人來搶奪本該屬于自己的一切?
徐大民默不作聲退回房間,看著床上還在吃桔子的徐老太,計(jì)上心來。
“奶奶,你在家里也躺了許久了嗎?想不想到外面轉(zhuǎn)轉(zhuǎn)?”徐大民換上笑臉,詢問著徐老太。
“我當(dāng)然想?!毙炖咸碱櫜簧铣越圩恿?。
這在病床上躺了這么久,都快憋瘋了,她早就想在外面去轉(zhuǎn)轉(zhuǎn)。
只可惜,行動(dòng)不便。
小保姆整天被支使著干這樣活干那樣活,根本就沒空推她出去轉(zhuǎn)轉(zhuǎn),至于周鳳茹,更不要指望了。
“奶奶,我現(xiàn)在推你出去?!毙齑竺裾f。
他去外面拿輪椅,徐冬生看著他,跟他打招呼:“大民回來了?”
徐大民扯著嘴角笑笑:“嗯,我拿輪椅,推奶奶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去吧?!毙於呛切Φ溃骸澳隳棠桃粦T疼你,你推她出去看看也是應(yīng)該的。你媽現(xiàn)在懷了孩子,行動(dòng)不便,這些事,只能交給你了?!?
徐大民點(diǎn)點(diǎn)頭。
小紅將輪椅推過來,幫著徐大民一起,將徐老太從床上抬下來,坐在輪椅上。
不知道哪兒弄得徐老太不舒服,她伸手,在小紅身上掐了一下,恨聲罵道:“你個(gè)死丫頭,就不知道輕點(diǎn)?這都把我弄痛了,你想故意折磨死我?。俊?
小紅被掐了一把,忍著不吭聲,還是扶著徐老太在輪椅上坐好。
“奶奶,坐好,我們走了?!毙齑竺癫幌肟催@些小伎倆,他心中只惦記著她的事。
外面的天,有些冷,徐大民推著輪椅,沿著公路邊走。
徐老太好一陣子沒出門了,看著外面的一切,還是挺樂意,看啥都挺新鮮。
“大民,推我去那邊,推我去那邊的街心花園。”徐老太示意著徐大民。
可徐大民根本就沒有聽她的支使,依舊把她往前推。
“大民……”徐老太叫著他,回頭一看,卻見徐大民滿臉淚水,好象在哭。
徐老太嚇著了,連聲道:“大民,大民,你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徐大民把輪椅推到一邊的偏僻角落,他自己抱著腦袋,在徐老太的面前哭出聲。
這舉止,更是把徐老太嚇得不輕。
她連聲問道:“大民,你這是怎么了?誰欺負(fù)你了?是不是學(xué)校有人欺負(fù)你了?”
徐大民一個(gè)勁的搖頭,卻是什么也不說。
徐老太看著干著急。
她這一輩子,最寶貝疙瘩的,就是這個(gè)大孫子啊。
她稀罕徐大民,可比徐冬生都還稀罕,哪能看著徐大民如此委屈。
“大民,給奶說,是誰欺負(fù)你?奶拼著這一把老骨頭不要,也要替你出氣撐腰?!毙炖咸R罵咧咧。
徐大民搖頭:“奶,你別問了,沒事,我沒事?!?
他擦著臉上的淚,只是一個(gè)勁的說沒事。
可這樣子,象是沒事的嗎?
“奶,也就只有從家里出來,沒有別人,我才能痛快的哭一哭,這回了家,你就別說我哭過?!毙齑竺癫林劬?,一雙眼揉得紅紅的,叮囑著徐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