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xiàn)在,幺嬸和堂弟居然帶著律師來到病房,讓自己的爸立遺囑,把財產(chǎn)歸給他們?
憑什么啊?
徐二龍感覺這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若說自己的兄弟姐妹爭遺產(chǎn),他能理解。
可是,這幺嬸跟堂弟來爭遺產(chǎn),還是當著他這個親生兒子的面,這一切,簡直是太可笑了。
關鍵是,自己父親還同意了。
“爸,你是不是病得糊涂了?你病了這么久,他們來看過你一眼?當初籌借手術費的時候,他們借過一毛錢?”
徐二龍追問,語氣中夾帶著濃烈的不甘。
這些親戚不待見他,他認了。
可這些親戚,對他父親同樣沒有一點親情,有什么臉來要什么財產(chǎn)?
“你走,這事,我們不同意?!毙於堉赶蚵蓭煟?
“我爸現(xiàn)在病得糊涂,我才是他的兒子,是他的親生兒子,他生病期間所有的事,全是我負責。這立什么遺囑的,不算數(shù)?!?
律師看著眼前的一幕,沒有作聲,置身事外。
“我沒有病得糊涂?!辈〈采系男於鷱姄我豢跉?,他拼命掙扎起來,一抬手,推掉床頭柜上的徐二龍?zhí)醽淼谋赝埃骸拔业臇|西,就留給徐大民,我說了算?!?
徐二龍退后兩步,他看看病床上的父親,又看看幺嬸,再看看徐大民。
父親堅持己見,幺嬸胸有成竹,而徐正浩神情冷漠。
這場景,詭異又別扭。
“為什么?”徐二龍疑問出心里的疑惑。
“從小,你就偏袒徐大民,我跟他打架,你永遠是拿扁擔教訓我,根本不分對錯……”
“家里條件不好,讀高中,你也是把讀書名額讓給他,要我謙讓……”
“他去上大學,要我們?nèi)依站o褲腰帶,省吃儉用,每月按時給他寄生活費去,怕他在學校錢少了委屈……”
“現(xiàn)在,我四處給你籌集醫(yī)藥費,連我自己的住房都賣了,結(jié)果你卻想著把拆遷款留給他?”
壓在心中數(shù)十年的委屈,悉數(shù)爆發(fā),徐二龍質(zhì)問出聲,說到最后,語帶哽咽。
見過偏心的父母,可見過這種偏心到胳肢窩的父親嗎?
偏心的,還是堂哥。
“滾,老子的事,不要你管?!辈〈采系男於?,被這一番質(zhì)問給問得惱羞成怒,拼著力氣吼了一句。
吼完之后,他垂著頭,一陣劇烈咳嗽,唇邊都咳出血,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醫(yī)生護士急沖沖的進行著搶救。
徐二龍靠在門口,憤恨的,一腳踢在墻上,仿佛這樣,才能發(fā)泄心中的怨氣。
徐大民從病房出來,徐二龍揪住他衣襟,狠狠一拳擂在他的臉上:
“徐大民,你個畜生,我爸已經(jīng)命不久矣,你還帶著人來搶財產(chǎn)?你究竟給他灌了什么迷魂湯,他要對你聽計從?”ā陸ksw.
徐大民臉上的黑框眼鏡被扇落一邊,他摸索著,從地上撿起黑框眼鏡,擦了擦,重新戴上。
摸摸唇邊,唇邊都有血跡,看樣子,徐二龍是生氣到了極點,下手極重。
徐大民用一種嘲弄與諷刺的口氣問徐二龍:“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