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跟徐二龍身后,眼睜睜看著這一幕。
眼眶瞬間泛紅。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她們在徐家,活得如此卑微,干的活不少,卻沒有一句好話。
甚至想多喝半碗稀飯,也會被罵不懂事。
可現(xiàn)在,爸爸寧愿賣血,也要拿錢給幺嬸用。
徐冬生回頭,發(fā)現(xiàn)這邊看著他們的徐二龍兩兄妹。
事到如今,倒沒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他的眼中,對徐二龍兩兄弟,只有厭惡。
“走,我們?nèi)ワ埖瓿詵|西?!毙於鷮χ茗P茹說:“我?guī)阆吗^子。”
他剛才賣血時,聽別人傳授經(jīng)驗,這賣了血,要吃豬肝湯,補(bǔ)血,要喝黃酒,活血。
何況,周鳳茹要回娘家了。
他想帶她吃點好吃的,這是他的小小私心。
“好?!敝茗P茹回答。
昨天一天沒心情吃東西,今天又一大早出門,她也餓了。
兩人向國營飯店走去。
周鳳茹拉拉徐冬生的后衣角,低聲道:“二龍在后面跟著我們呢?!?
徐冬生轉(zhuǎn)身,大聲罵徐二龍:“你個混帳東西,跟著我們干什么?我跟你已經(jīng)一刀兩斷,我已經(jīng)沒有你這個兒子,你還跟著我干什么?你還想搞什么事?看我去國營飯店下館子不爽?還想跟著來摞盤子?”
他一想,這孽子,搞不好,還真能搞出沖進(jìn)飯店揪了桌子這種事。
他情緒激動,相比之下,徐二龍神情平淡多了。ā陸ksw.
“這國營飯店,你家開的?”
他說罷,從徐冬生身邊,擦肩而過,走進(jìn)國營飯店。
徐冬生和周鳳茹此刻才注意到,張金芳就坐在里面的一張桌子上。
桌上,是一籠熱氣騰騰的小籠包子,旁邊是三碗白米粥。
張金芳也看見門口的幾人。
剎那間,她臉色白了。
知曉自己的男人跟別的女人有一腿是一回事。
可親眼看見兩人這么出現(xiàn)在一起,又是一回事。
此刻她想當(dāng)鴕鳥,眼不見為凈。
徐冬生臉色也不好看。
剛才他還在自作多情,認(rèn)為徐二龍是跟著他,結(jié)果,人家母子早就在這兒等著吃早餐。
這一刻,他羞憤難當(dāng)。
“我們走吧?!敝茗P茹感覺沒趣,拉拉徐冬生的衣襟。
徐冬生莫名產(chǎn)生對抗情緒:“為什么要走?這國營飯店,又不是她們開的。她們能在這兒吃東西,憑什么,我就不能在這兒吃東西?”
他才賣了血,還不能在國營飯店好好吃頓飯了?
他邁著大步走進(jìn)飯店,那豪氣沖天的樣子,象是撿了一筆橫財。
這完全就是跟張金芳母子三人較勁。
這離了婚,他不可能還比她們混得差。
周鳳茹低垂著頭,跟著進(jìn)了飯店。
徐冬生在張金芳母子三人對面的桌子坐下,對服務(wù)員道:“來一碗豬肝湯,再來二兩黃酒。”
徐二龍真擔(dān)心,他隨手還排出幾個銅板。
心中冷笑一聲,他對服務(wù)員道:“服務(wù)員,給我們來一碗雞蛋羹。”
徐冬生跟著喊道:“我們這邊,也來一碗雞蛋羹?!?
“我們還要一份軟炸春卷?!毙於埡啊?
徐冬生跟著喊道:“我們這邊,也要一份軟炸春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