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寧轉(zhuǎn)頭看向坐在梨花紋貴妃榻上的女子。
謝錦云也看向顧長寧,微顰眉,道:“平日里看她柔柔弱弱,一幅小女兒家的模樣,沒想到她竟生生挨過了二十鞭,這些鞭子打在她細(xì)膩的皮膚上,便是毀掉了好肌膚,她是想做什么呢?替誰喊冤?”
她本不喜歡林杏兒,但憑心而論,林杏兒除了嫁給文榮昌這個污點以外,并不曾做過什么過錯之事。
如今聽林杏兒挨過了二十鞭,謝錦云倒有些憐惜此人。
顧長寧道:“喜家那個女人逃回了文家,今日一早文夫人便來擊鳴冤鼓,那定是為了走私鹽的案子而來,你要不要陪我出去聽一聽?”
“我坐在內(nèi)閣聽?!敝x錦云神色頓了頓,又道:“按規(guī)矩,行完二十鞭后,也不能請?zhí)t(yī)的,但這個規(guī)矩,到了皇上這也不是不能破格?!?
顧長寧點頭:“那就看在武定侯的面子,朕讓孫太醫(yī)先給她看看,可莫要死在大堂上。”
顧長寧派孫太醫(yī)去給林杏兒看傷,可是林杏兒醒來后,拒絕了帝后的好意。
此時,文榮昌已經(jīng)被押上鳴冤臺,顧長寧也從內(nèi)閣走出來,坐在了龍椅上。
文榮昌立刻跪下向顧長寧行禮:“微臣文榮昌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顧長寧拿起案拍,重重拍落在桌面,目光凌厲的喝道:“文榮昌,你犯了何事?”
文榮昌到現(xiàn)在還嘴硬:“皇上,微臣不知犯了何事被帶到鳴冤臺?!?
謝詞行禮道:“皇上,微臣懷疑他參與了走私販鹽的案子?!?
“微臣沒有?!蔽臉s昌道:“微臣已經(jīng)與大理寺講的明明白白,微臣不曾參與走私販鹽的案子,微臣的夫人可以作證?!?
“你的夫人……”顧長寧微微抬眸:“你知道自己為什么會來到這里嗎?”
文榮昌身子一怔,容不得他細(xì)想,顧長寧便看向江淮。
江淮揚手一揮,拂塵在半空掃過,兩名內(nèi)侍扶著臉色蒼白的林杏兒從偏殿走入,文榮昌抬頭看向林杏兒,瞳孔里顫動著一抹驚懼和迷茫,心臟收縮了一下,迷茫的是不知道林杏兒為何會出現(xiàn)在鳴冤臺。
“夫人。”文榮昌想起身靠近林杏兒,卻被謝詞按住了。
林杏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就跪在另一邊,離文榮昌有一些距離。
這時,文榮昌才看清她背部的血痕,饒是他對林杏兒沒什么真情,可當(dāng)看到一個女子背部交錯著密密麻麻的鞭痕時,他的心還是顫動了幾下。
“夫人,你背上的傷?”
林杏兒咬緊唇瓣,忍著背上的痛,向堂上之人一拜:“罪婦林杏兒拜見皇上?!?
她的頭重重磕在地上,就以這種跪拜禮的姿勢,對堂上之人說道:“罪婦要告罪婦的夫君文榮昌,以罪婦名下鋪子為本,走私販鹽為利,謀巨財,貪國本,罔顧人命,亂殺罪婦的乳母,意圖煽動罪婦,包庇他的罪惡,挑戰(zhàn)國法,圖謀不軌。”
文榮昌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