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緣顧腳步一頓,扭頭看向姜柔兒,俊眉微蹙。
隔了三秒,他薄唇輕啟,“你是?”
周圍的空氣安靜了下來。
姜柔兒嘴角一僵,笑容幾乎快要裂開。
她抿了抿唇,聲音里帶著不易被人察覺的顫抖,“我是柔兒啊,你不記得我了嗎?”
許緣顧眉頭皺得更深了,嗓音淡漠,“不認(rèn)識。”
他對女人的印象向來只停留一天,因?yàn)樗⒉辉谝狻?
悄悄偷瞄著這邊的眾人皆是面面相覷,小聲說著。
“許九少不認(rèn)識姜柔兒?不可能吧?”
“許九少也沒必要說謊啊,許九少名下的京海集團(tuán)現(xiàn)在蒸蒸日上,說不定是太忙了,才把姜柔兒給忘了?!?
“也不對啊,再怎么忙也不可能忘記自己的未婚妻是誰吧?”
“說不定許九少壓根就沒把姜柔兒當(dāng)未婚妻,可能在許九少心里想的還是十年前與他真正定下婚約的姜暮?!?
“不會吧......姜暮那時候失蹤了那么多年,誰都不敢保證她會回來,兩人又沒有感情基礎(chǔ),許九少怎么可能當(dāng)她是未婚妻?!?
就在眾人不停猜測時,許老爺子悠悠的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子,略帶笑容,“看來我家孫兒對姜柔兒完全沒興趣啊。”
姜老爺子淡淡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樣也好,可以把許姜兩家的婚約撇到正軌,我就怕小許對我們家小暮也沒興趣?!?
姜柔兒手緊緊的攥著裙擺,唇微張著,滿眼不可置信。
她每次宴會都找過許緣顧搭話,只不過許緣顧周圍的人實(shí)在太多了,她根本說不上幾句。
但許緣顧不可能連她這個未婚妻都不認(rèn)識啊。
越想,姜柔兒就越委屈,眼角微微泛紅,楚楚可憐,看著便惹人憐愛。
只可惜,許緣顧并不會憐香惜玉。
他對所有人都只是保持基本的禮貌,多余的情感不會有。
許緣顧直接繞過姜柔兒,走到姜老爺子身邊。
“姜老爺子,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姜老爺子眉開眼笑,起身與他碰杯,“小許啊,好久不見,你現(xiàn)在公司發(fā)展的太快,真是前浪拍后浪啊?!?
“過獎了?!痹S緣顧謙虛一句后,視線落在了旁邊的姜暮身上。
他主動開口問道,“姜老,這是您的孫女?”
姜老爺子精神立馬就來了,趕忙拉著姜暮起身,介紹道:“姜暮,這位是許緣顧,京海集團(tuán)的創(chuàng)始人,雖是新公司,但完全不比我們這些老牌的家族企業(yè)差?!?
姜暮聽到許緣顧的名字,視線一頓,黛眉微微上挑。
這么巧?既是未婚夫,又是搶了她東西的嫌疑人。
許緣顧主動伸出了手,嗓音低沉磁性,“許姜兩家關(guān)系不錯,以后我們應(yīng)該會經(jīng)常見。”
眾人的視線紛紛盯著許緣顧的手,眼睛一個個瞪得溜圓。
許九少主動和女人握手?這都算是奇觀了吧。
早有耳聞許九少不近女色,是只可遠(yuǎn)觀的高嶺之花,不喜歡和任何人有肢體接觸,所以談生意時,許九少若是不主動握手,絕不會有人伸手。
現(xiàn)在許九少居然和顏悅色的伸出手,主動與一個鄉(xiāng)野土丫頭握手。
林逸天還在座位上,此時差點(diǎn)眼珠子都掉出來了。
今天許緣顧是不是被換了?
只有許緣顧知道,自己是在試探姜暮。
一個握手,就能知道許多信息。
常年摸槍,習(xí)武,各種訓(xùn)練留下的痕跡,都會誠實(shí)的反應(yīng)在手上。
當(dāng)然,這也是接近姜暮的第一步。
姜暮并沒有猶豫,笑容陽光又燦爛,大膽的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