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如今那些都是太子殿下嚴(yán)厲打擊的東西,你萬不可再去碰觸,我們兄妹三人皆承殿下等人恩情,怎能讓他失望生怒?”
她知道,光說高尚的大道理是講不通的,和他談話就得從本質(zhì)利益出發(fā)。
哥哥浸染此道太久,把他的思想行為糾正過來,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事。
李元紹頓時猶豫了。
他的確怕自己出什么事,到時候兩個妹妹無依無靠,又或者太子殿下對他心有不滿,牽連姐妹二人。
李夢紓見狀,乘勝追擊道:“何況哥哥還要參加科舉,萬不可踏錯一步生事端,如今家中不再庇護(hù)你,要是掉進(jìn)深淵可就爬不出來了?!?
李元紹背后一涼,迅速清醒過來。
有世家庇護(hù)的公子少爺們,跟那些清白無依的寒門子弟比起來,兩者之間有著怎樣的鴻溝差距,他是最清楚不過的。
“你說的是,此舉的確不妥,我不會輕易再去碰那些東西的。”
李元紹心情復(fù)雜,這一刻也清醒地認(rèn)識到,二十多年的顯赫生活有些麻痹他的感知。
他習(xí)以為常地覺得那些事輕松又簡單,卻無意識地忽略了背后的彎彎繞繞與復(fù)雜。
一時間,竟不知該何去何從。
李夢紓松了口氣,淺笑著柔聲道:“哥哥不要太為我倆操心,接下來這三年好好用功讀書,將來莫荒廢了仕途才是正道。”李元紹已經(jīng)是舉人之身了,就算沒了李家的庇護(hù),也能謀個一官半職,仕途之外想找個謀生的活計也輕而易舉。
但很顯然,他的野心和才能都不允許自己接受這樣的結(jié)果。
怎么也是被看好能奪會試三甲的青年才俊,如何能甘心默默無名。
李元紹忍不住咬牙,不甘心地道:“但科舉場中有多腐朽陳舊,夢紓你也是清楚的,我如今這樣,只怕是……”
科舉舞弊的情況屢見不鮮,這里面的利益人情關(guān)系糾紛,已經(jīng)亂到了無法將線團(tuán)捋清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