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陽咬牙,跟侍衛(wèi)對峙了好一會兒,見他們態(tài)度堅決,絲毫沒有軟化的跡象,只得轉(zhuǎn)身返回。
容離四十杖還沒有結(jié)束。
容陽看著他身后衣袍已經(jīng)破碎,看得見血跡斑斑,讓人心里堵得慌。
他有心替他上去擋幾下,又擔心這樣一來會惹怒太子,降下更重的懲罰,只能焦灼地看著執(zhí)杖的侍衛(wèi):“你們下手輕點,萬一把皇兄打壞了,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三十杖過去,容離面上冷汗如瀑,臉色慘白如紙,眼前一片水霧覆蓋,讓他視線都模糊了起來。
可此時鉆心刺骨的疼痛卻仿佛讓他神志清醒了起來,他終于意識到自己做了件多蠢的事情。
蘇瑤恨竇尚書,只是基于竇尚書曾經(jīng)是她祖父的下級官員,嘴上不曾說過恨皇上,是因為皇帝是至尊,她不敢把恨掛在嘴上。
可她心里一定是恨的。
既然怨恨,怎么會不想著復仇?
把蘇瑤送到母妃宮里做宮女,是他犯下最大的一個錯誤,他是把兇手放在了父皇母妃的眼皮子底下。
容離可以認為蘇瑤對母妃下毒不是目的,她不是要謀害麗妃,而是通過給麗妃下毒來見到皇上,刺殺皇帝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可她到底是弒君了。
容離顫抖著手,拭去滴落在眼睫上的冷汗,頭一次真正后悔自己做出的決定,如果......如果他不那么早暴露蘇瑤的身份,是不是就不會被竇惠然抓到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