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婚姻大事遵父母之命,媒妁之,可這個家里似乎根本沒有父母的位子。”西平伯夫人自嘲,“我這個母親跟他們不親,沒資格干涉他們早已定下來的婚事,可是大舅哥若跟未來的妹婿鬧僵了,受傷害的不還是東籬嗎?伯爺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西平伯對夫人的抱怨沒什么反應(yīng),只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然后命人把長子叫去書房。
“我跟他談?wù)?,你不用操心了?!?
西平伯夫人面色微僵,隨即笑道:“好,老爺跟東城好好說,千萬別發(fā)脾氣。”
這些年她之所以不能當家做主,就是因為西平伯從來不讓她插手他們兄妹的事情,每次都說是兒女大了自有主張,不然就說東城脾氣大,讓她多擔待。
她為什么要擔待他們?
雖是續(xù)弦,可她也是堂堂正正娶進門的正妻,憑什么不能管教原配留下來的一雙兒女?
這點讓她很是不快,偏偏又沒辦法。
她希望傅東籬的婚事順順利利,這樣才不會影響到傅家的名聲,不會影響到自己的一雙兒女。
書房里。
西平伯看著窗前身姿挺拔、面容沉穩(wěn)的長子,心里忍不住想起亡妻,一陣傷感浮上心頭,同時也欣慰于長子已能撐起一片天。
“為什么會跟潘子鈞起爭執(zhí)?”
傅東城走到一旁坐下來,給自己倒杯茶,似是做好了長談的準備:“潘子鈞配不上東籬,我打算把這門婚事退了?!?
“退婚?”西平伯詫異,“怎么會突然要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