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平伯府已經(jīng)逐漸沒落了。
雖然還掛著個伯府的名頭,可跟勛貴官宦已經(jīng)漸行漸遠,再過幾年,所有人都會認為西平伯府就是個商賈之家,除非傅家幼子以后走仕途。
可傅家幼子年紀尚小,誰知道以后是個什么光景?
潘子鈞想到自己以后入了仕,朝中上司或者同僚得知他妻子的出身之后,可能會對他抱以輕視、憐憫或者同情的態(tài)度,此時仿佛就能體會到尊嚴碎了一地的感覺。
“謝小國舅怎么會突然跟你說這樣的話?”永安伯到底多吃幾十年飯,對此感到不解,“謝家一貫是清貴門庭,不會輕易拉幫結(jié)派,更不可能在你一個尚未踏進仕途的年輕人面前,就如此毫不避諱地表達拉攏之意。”
“以前或許是的,但現(xiàn)在情況不同?!迸俗逾x解釋道,“以前皇后娘娘沒有子嗣,謝家沒必要拉幫結(jié)派,只要保持中立就行。而如今太子卻是掛在皇后名下的,作為皇后的母族,謝小國舅一來想拉攏更多的人才為太子殿下效力,二來也是為了謝家的將來打算,羽翼越豐,太子登基之后對付謝家就越需要三思而后行,父親難道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永安伯皺眉:“你讀了幾年書,就自以為了解一切?謝家人若真如此膚淺,做什么都能讓你一眼看出來,他們能屹立這么多年不倒?別太自以為是?!?
潘子鈞無以對,只能沉默。
“不管謝小國舅是什么想法,眼下最好還是先處理好跟傅家的婚約?!庇腊哺蛉嗣嫔粣偅案导壹沂涝缫驯炔簧吓思?,傅東城不答應我的條件便罷了,竟然還敢把嫁妝中的鋪子拿掉?他以為傅東籬就那么值錢?”
若不是看中傅家家產(chǎn)豐厚,真以為她看得上他們家?
永安伯冷道:“東城之所以這么做,還不是被你逼的?婚約是兩家早就定下的,臨近成婚,你卻突然獅子大開口,這像什么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