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漓往前走了兩步,這兩步,她走得跌跌撞撞。
她聽見自己恍惚的聲音:“路靳聲,她懷了你的孩子!她沒打算告訴你,她只是想找個小城市將孩子生下來,她只是想有個親人在身邊……”
桑漓抬眼,一臉是淚:“她不曾想過破壞你的婚姻。甚至你用5000萬買斷她一只右耳,她也沒有怨!路靳聲,她接受這些命運的不公,并非因為她麻木,而是她生來擁有的少!她沒有親人,她沒有愛人……她只有這個孩子!你知道她懷孕以后有多高興嗎?她每天都跟我說孩子的事情,她那么節(jié)儉的人,竟然說孩子五歲就給找兩個家庭教師,因為她教不了,怕耽誤孩子。”
路靳聲嗓音嘶?。骸昂⒆幽??”
桑漓撐著墻壁朝前走,跟路靳聲擦肩而過時,她哽咽著說:“孩子沒了!醫(yī)生說,林蕭有可能永遠醒不過來……”
“什么意思?”路靳聲拽著她的手,用力得桑漓生疼。
但這些比起心上的疼痛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她恨路靳聲的薄情,她恨路家的殘忍,她望著路靳聲用語誅心:“她有可能變成植物人!路靳聲,她再也影響不到你,也影響不到你們兩家的合作,你可以安安心心地跟寧琳恩愛生活了!這對于你,不是好消息嗎?”
路靳聲連退了好幾步。
他猛然捂住臉,聲音嘶啞不堪:“我不知道她懷孕!桑漓我沒有那個意思……我……”
桑漓微微閉了眼睛:“你想說你愛她是嗎?路靳聲你護不住她,還談什么愛呢?因為跟你在一起,她永遠失去了聽力、失去了孩子,她也可能永遠醒不過來!這些……都是她跟你在一起的代價!”
桑漓沒再說話,她朝著病房走。
身后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接著就是路靳聲被十幾個保鏢強行帶走,去完成他沒有結(jié)束的婚宴……
桑漓沒有回頭看。
因為薄情的男人,不可能拋下家族來保住林蕭。
……
病房里,林蕭安靜躺著,像是失去生命力的木偶。
桑漓流著淚,一遍遍給她擦拭身體。
她哽咽著跟林蕭說話:“你醒過來!你快點兒醒過來!你想要孩子我們可以去做試管!只要你醒過來,什么都會有的……我求你醒過來!林蕭,你常說身邊沒有親人,我就是你的親人,我離不開你不能沒有你……我們說好要一輩子在一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