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漓沒有回答。
季炡聽著那頭輕輕響起的吸氣聲,他略微坐了些起來:“怎么哭了?我過來找你?”
桑漓喃喃地說不要。
季炡是個成熟男人,何況他跟桑漓當(dāng)了幾年夫妻,他聽出這兩個字里包含了她太多的妥協(xié),而且本身這個電話就是她的妥協(xié)。
他勝利了,他達到了目的,卻覺得自己卑劣。
他想,是錯覺吧!
他怎么可能會覺得抱歉,會覺得自己卑劣,自小他就被他的母親教導(dǎo)想要一樣?xùn)|西就要不擇手段……
但是桑漓在哭……
他想,或許是經(jīng)常跟她在一起,心腸被泡軟了吧!跟愛無關(guān),就只是相處久了,多多少少產(chǎn)生了點兒感情……而已!
季炡掛上電話。
他靠在沙發(fā)上,安靜看著外頭的細雪,想象著桑漓窩在沙發(fā)上的樣子……他當(dāng)然可以現(xiàn)在開車去她那兒,進一步捕獲她的身心。
不出意外,今晚他就能得到她。
她會摟著他的脖子,跟從前一樣馴服承受他的占有,只因為她喜歡他。
但是季炡并未動。
因為沒有必要,因為他已經(jīng)再次得到她了,從身到心桑漓都又陷在過去的愛情里……
靜謐安靜的雪夜。
書房門口,傭人敲門輕道:“先生,有位姓白的先生過來找您!說想見見您。”
姓白……
季炡猜出是白筱筱的父親。
他不想見,手扶著額頭淡聲說:“讓他回去吧!就說我休息了!”
傭人猶豫再三:“那位先生跪在大門外頭呢,今晚天寒地凍,萬一他凍死了明天可得上新聞了?!?
凌晨一點,季炡見了白筱筱的父親。
那個老實了一輩子的司機,在中年靠女兒過上了好日子,他第一次來季炡的別墅,一路上被奢靡的裝修給震撼到了,沾著積雪的腿不住地打顫。
傭人給他送了一杯熱茶。
茶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