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撥開她發(fā)絲,耳槍扣著小巧耳朵,沒等她反應,咔咔耳洞打好了。
她氣鼓鼓追著他捶打,“哥哥討厭死了!”
他轉(zhuǎn)過身,她跌進他懷里,陽光里,他彎腰屈指剮蹭她濕漉漉的眼角。
“小七七,嬌氣包?!?
后來,傅謹臣特意請國際知名設計師海森特給她私人訂制了這對耳釘。
大師封筆作,七位數(shù)打底。
她不愛戴首飾,這對耳釘卻戴了十年,從不離身。
十年啊……
以為長進肉里,融入骨血的東西,原來割舍下來也不過如此,不曾痛不欲生。
街角大屏幕上放著八卦新聞,記者在機場堵住蘇婉雪,詢問她感情狀況。
“恩,有個深愛的男人,四年前我們因誤會分離,但我相信有情人終成眷屬……”
她含笑去看身旁男人,記者便壯著膽將話筒移過去。
“傅先生,蘇小姐口中深愛的男人是您嗎?”
男人示意保鏢上前,抬手護著蘇婉雪一起離開。
黎梔收回目光,自嘲勾唇。
終成眷屬,真美好……
果然男人出軌,老婆總是最后知道那個。
這時,司機突然開口。
“美女……后面有輛車,追你的嗎?”
黎梔看去,黑色賓利追上來,囂張的車牌號不容錯認。
眨眼,賓利加速,吱嘎飄移,橫在車前。
司機猛剎,黎梔被慣性往前,又被安全帶扯回,眼前發(fā)暈。
耳畔已響起敲擊玻璃的聲音。
叩叩叩。
不緊不慢,聽到黎梔耳中,沉鐘暮鼓般牽動心神。
她攥著安全帶,指骨發(fā)白,不肯扭頭。
傅謹臣薄唇微抿,偏頭掃向駕駛座。
司機被男人冷冽目光一睥,有種被孤山狼王盯上的錯覺,忙打開鎖。
車門打開,傅謹臣彎腰,傾身進來。
咔噠。
男人扯掉安全帶,大掌按在車椅內(nèi)側(cè),扭頭睨向黎梔。
他貼靠極近,氣息拂過唇瓣,有一瞬黎梔以為他要吻上來。
可他只嗤了聲,“黎梔,裝死好玩?”
黎梔黎梔……
自那晚后,他就再沒寵溺喚過她七七,也不肯她叫哥哥。
胸口鈍疼,黎梔偏頭,“裝死也沒時間管理大師秀啊?!?
她嗓音干啞,傅謹臣沒聽清,二話不說將她抱出了車箱。
“放開我!”她掙扎。
“老實點!”男人托著她臀部的大掌緊扣,嬌軟臀肉陷進掌縫,燙著肌膚,黎梔安靜下來。
“腳怎么回事?”他嗓音發(fā)沉。
黎梔脫了板鞋,包裹的紗布血色暈染。
她不吭聲,傅謹臣面沉如水,將她塞進后座,彎腰也坐進來。
砰。
車門甩上,逼仄空間滿滿都是他身上的低氣壓。
黎梔身子剛動,男人的大掌便探過來,拂開發(fā)絲,他深邃眼眸落在她空蕩蕩的耳垂上,驟然鋒銳。
“耳釘呢?”
柔軟耳垂被他捏住,狠狠揉碾了下。
“唔……丟了……”黎梔痛哼。
傅謹臣松手,擎住黎梔下巴,將她腦袋轉(zhuǎn)過來。
黎梔余光看到那輛出租車已奪路而逃,消失在街角。
帶走的,還有她被磨到灰敗的心。
傅謹臣嗓音壓著怒氣,“丟了是什么意思,嗯?”
黎梔眼眶灼熱,嗓音堅定,“丟了就是不要了!傅謹臣,我沒開玩笑,也不是賭氣,我們離婚吧。”
他送的耳釘,她不要了!
他,她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