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端坐在那里,冷眼看著馮意痛苦地匍匐在他腳下。
馮意渾身的力氣,猶如都被抽干。
她軟軟地倒在地上,捂著肚子,捂著身上每一處絕望的痛處,忍不住地呻吟哀嚎。
真的太痛了。
這么多年,每一次毒發(fā),她都猶如從地獄里走一趟。
不管經(jīng)受多少次毒發(fā),那種痛依舊恐怖到,讓她心生絕望。
每一次,她都想要一死了之。
偏偏她還被吊著命,想死都死不了。
她捂著疼痛處,忍不住在地上打滾。
此刻,這里對她來說不是人間,而是地獄。
她在承受著,這世間最殘酷最痛苦的刑罰。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馮意疼得奄奄一息,蜷縮在地上……她眼底滿是死寂,如果能這樣死了,她也能解脫了。
可她了解盛圭的秉性。
他是不可能,會讓自己死的。
她對他還有用。
他從來不會浪費(fèi)任何一顆棋子。
馮意心頭的恨意,不自覺地在暗暗翻涌。
她緊緊地攥著拳頭,咬牙忍住蝕骨的疼痛……她任由絕望,一點點將她整個人給侵襲。
盛圭就看著馮意,經(jīng)受蠱毒的折磨兩個時辰。
直到馮意的身體不再動彈,直到她還只剩下一口氣。
盛圭這才從懷里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藥丸,丟在了馮意的腳邊:“吃了吧
“這次忍著不給你解藥,就是為了懲罰你這次的擅作主張。馮意你要明白,你身體中的蠱毒,和其他人的蠱毒不一樣。他們的蠱毒,路麒是能解……可你的蠱毒,我即使再給路麒十年,他估計也沒本事研制出解藥
馮意的身子忍不住輕輕一顫。
長老突然提到路神醫(yī),他這是什么意思?
難不成,他已經(jīng)知道了什么事情?
不,不可能啊。
她自問事情做得天衣無縫,長老怎么可能會察覺?
馮意的腦子轉(zhuǎn)得很快,她當(dāng)即便知道,長老這番話,可能就是在試探她。
她目光閃爍,伸手將地上的藥丸撿起來,忙不迭地塞入嘴里。
她緩和著呼吸,等到身體里的疼痛,一點點地退去。
她這才從地上爬起來,端端正正地跪在盛圭的面前。
她抬頭,目光鄭重地看向盛圭:“長老,有一件事,我要向你坦誠
盛圭輕笑一聲,絲毫不感到有半分的意外。
“嗯,說罷
于是,馮意就將自己怎么假意歸順蕭廷宴,又怎么在蕭廷宴的眼皮子底下,使用了一處調(diào)虎離山之計,順利將云鸞給帶了出來。
“長老,我那時,是假意歸順宴王的。如果不用那個法子,我根本無法取得他們的信任。他們也不可能會上我的當(dāng),我也不可能會那么容易,就將人給帶出了京都
盛圭聽完,沉吟半晌。
他目光深邃的凝著馮意:“沒想到,你倒是還挺聰明的。這么一出金蟬脫殼,讓你運(yùn)用的爐火純青。我以前,倒是忽略你了
這么一個人才,他居然那么久都沒發(fā)現(xiàn)?
實在是罪過罪過。
他還要再問什么,內(nèi)殿的嬤嬤急匆匆的跑出來,誠惶誠恐的跪在盛圭的面前:“長老,不好了,我們正在給那位姑娘梳洗,她突然渾身抽搐,口吐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