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控制不住,緊緊地將董珂抱緊。
他將自己面上的黑巾摘下,低下頭去吻住了董珂的唇瓣……一滴冰冷的淚珠,緩緩地滴落滑入董珂的嘴唇。
董珂的眼皮巨顫。
是誰,是誰在親吻她?
她是真的死了嗎?她是被阿慎抱著,是在被阿慎親吻嗎?
老天爺,她終于要見到他,終于要解脫了嗎?
她嘶啞著聲音,喊著他的名字。
如果董珂能睜開眼睛,她一定會發(fā)現(xiàn),摘下面巾正在親吻擁抱她的黑衣人,就是她死去的丈夫云慎。
云慎死死地抱著董珂,根本就舍不得放手……可他突然聽到外面?zhèn)鱽矶赖穆曇簟?
“將軍府來人了……信剛剛送出府,他們就上門了??磥碓汽[他們,早就猜到了阿珂還在侯府
云慎的心,輕輕一顫,他依依不舍地松開董珂,而后薄唇貼在她的額頭,他低聲呢喃:“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再折磨自己,讓我心疼。阿珂,等我……”
他說罷,便松開了董珂,站起身來。
他將面巾重新戴上,抱著董珂出了柴房……董永站在門口,有些狐疑地看著他。
他眼底有困惑,卻根本沒有膽子詢問黑衣人。
云慎對于他的探究的眼神,視若無睹。
他將董珂交給一個婆子,低聲囑咐:“好好照顧你們大姑娘……等云鸞來了,將她交給云鸞
那個婆子看了眼董永,董永緩緩地點頭。
婆子才敢走過去,扶住了昏迷的董珂。
董珂似乎知道,云慎要離她而去……她緊蹙眉頭,手指緊緊地抓著他衣袖,不肯松開。
云慎看著她手里攥著的衣角,他不忍心傷害她分毫,只得拿了匕首隔斷了那一片衣角。
而后,他深深地看了眼董永,冷聲警告:“有些話該怎么說,你應(yīng)該知道吧?”
“若是你敢在將軍府的人面前暴露出我的蹤跡……我定會一把火燒了你忠勇侯府
董永嚇得臉色泛白,他連忙點頭:“你放心,我不會多嘴,對將軍府的人多說什么
云慎再沒多說一個字,他最后深深的看了眼昏迷過去的董珂,而后便將董永的面前,施展輕功動作快速地躍上高墻,剎那間就失去了所有的影蹤。
董永松了口氣,終于將這個煞星給送走了。
他若有所思地看向云慎離開的方向,眼底掠過幾分狐疑。
這個黑衣人,到底是誰?他那雙眼睛,他總覺得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見過。
正在董永沉思的時候,云鸞帶著人從外面疾步入內(nèi)。
當(dāng)她看見昏迷過去的董珂,她連忙沖過去,將董珂奪過來,攬入了自己的懷里。
她怒目而視,看向董永:“忠勇侯,我大嫂不過是回了一趟娘家,探望你的病情而已。她為何會被傷得這么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如果今天,你不給我們將軍府一個合理的解釋,這件事沒完……”
董永緩過神來,立即緊張地向云鸞解釋。
“太平縣主息怒……這件事另有隱情,這一切都是姜氏那個賤人,背著我做的。我也是被算計,被蒙在了鼓里……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我們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如何?”
云鸞看了眼大嫂身上的傷,必須要立刻醫(yī)治才行,她倒要看看,忠勇侯府到底在搞什么花招。
她應(yīng)聲了一句,抱著董珂尋了一處廂房,她將董珂放到床榻的時候,突然眼尖地看見大嫂手里的攥著的一個布團。
云鸞眼底閃過幾分疑惑,她嘗試著想要將那塊布拽出來。
誰知道,大嫂攥得很緊,她根本就無法拽出來。
云鸞心里覺得奇怪,卻也沒繼續(xù)執(zhí)著這塊布。
她還想弄清楚,這侯府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所以她讓大夫為董珂醫(yī)治,隨即看了眼云淮,確定他除了有些發(fā)燒外,并沒有其他的外傷,云鸞這才松了口氣。
確定了大嫂與小五沒有任何的生命危險,云鸞才出了內(nèi)室,聽董永的那些所謂的解釋。
董永將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沒有任何隱瞞的全都告知了云鸞。
云鸞瞇眸,眼底掠過幾分冷光。
“姜氏居然投靠了睿王?她不惜還對你下手?那我大嫂身上的傷,是不是也是她弄的?”
董永臉色難看地點頭:“那個賤人……膽大包天……我不會輕易饒了她。待這件事了,我就休了她,送她見官法辦
云鸞看著董永憔悴的臉龐,眼底掠過幾分疑惑:“你確定你再沒其他事情瞞著我了?我總覺得,你似乎瞞了我一些事情……按理說,你被下毒,縱使解了毒,你身體應(yīng)該很虛弱……你根本沒有能力,在短時間內(nèi),重新把控侯府才是
董永的臉色一僵,他眼底幾分慌亂。
不過,他竭力穩(wěn)住自己的情緒,不讓云鸞察覺出任何的端倪破綻。
他還沒來得及解釋,云鸞又重新提了一些疑問出來。
“還有,睿王既然指使姜氏在侯府興風(fēng)作浪,他也應(yīng)該派一些人協(xié)助姜氏辦事……可這侯府,為何如此的風(fēng)平浪靜?這不像是蕭玄睿的作風(fēng)……”
董永的心,緩緩的提起,幾乎頂?shù)搅松ぷ友邸?
他剛要開口解釋,誰知突然管家神色慌張的從外面跑進來。
“侯爺不好了……夫人那里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