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慶章一直沒怎么說話,這個時候他不得不表態(tài)了。
“元朗,我始終沒給你打電話,瞞著你,就是擔(dān)心你了解真相后,不會出手?!?
“這幾天我想了很多,谷闖是陷害了你,你心中有過不去的這道坎。這件事,我們完全支持你,等到事情過去,我們會把谷闖交給你,愿打愿罰,隨你處置?!?
“不過這件事之前,先要解決谷闖的問題。這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事情,現(xiàn)在涉及到了整個家族利益。你是知道的,說句很實在的話,你大舅倒了,你二舅和我都要受波及,就是你,或多或少也有牽連?!?
“我們年歲大了,真要是從高處跌落,我們認(rèn)了。可你不一樣,你還年輕,仕途正處于上升階段,如果因為此事,影響的可是你的一生。小月還有谷雨,甚至小月肚子里的孩子,將來的生活方向和軌跡都要改變。”
“天下做父母的,誰都希望自己孩子過得好,想必你也一樣。元朗,勝敗就在于你了,我們對你扭轉(zhuǎn)困局充滿期待,你好好想一想掂量掂量?!?
谷政綱也勸說道:“元朗,我之前有些做法欠考慮,給你帶來傷害我向你道歉。我在此保證,這事我不會為難你和小月了?!?
“另外,我們家出事,老金家現(xiàn)在就磨刀霍霍,要準(zhǔn)備動手搶地盤和人了。他們已經(jīng)向我們家族的外圍人員伸出橄欖枝,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金佑樟給趙功達打過電話,拉攏之意明顯?!?
“趙功達和你岳父關(guān)系良好,金佑樟是宮乾安的親家,替宮乾安出頭,也是代表老金家表明態(tài)度。一旦趙功達被金家人拉過去,這對于你來說可不是好消息?!?
厲元朗沉默了,他大腦高速運轉(zhuǎn),思量著利弊和決斷。
此時的谷政川終于抬起頭來,慢悠悠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緩步走到厲元朗面前,站直腰桿凝視著。
然后做出另一個驚人的舉動。
規(guī)矩的向厲元朗深深鞠一功,誠懇的說:“元朗,大舅向你承認(rèn)錯誤。對不起,我不該那樣對你,你如果不原諒,我就這樣一直站著,直到你原諒為止。”
在怎么說,谷政川也是舅丈人,厲元朗哪里能夠承受長輩向小輩鞠躬的做法。
他趕忙站起身,攙起谷政川的胳膊,深沉的說:“大舅,我、我同意試一試!”
此一出,在場其他人全都松了一口氣。
剩下的,就是研究下一步,該怎樣聯(lián)系白晴了。
白晴仍在京城,只是她所住的地方戒備森嚴(yán),手機被屏蔽信號,根本打不通。
這點厲元朗是領(lǐng)教過的。
谷政川想了想,提議道:“我看要不要先聯(lián)系丁原?”
“嗯,這個主意好。”谷政綱頭一個贊成。
水慶章和厲元朗都沒異議,關(guān)于這方面的問題,阿才不參與,就坐在一旁聽著。
丁原是老爺子曾經(jīng)的衛(wèi)士長,現(xiàn)如今回歸那個特殊部門,了解白晴的行蹤應(yīng)該不成問題。
至于怎么聯(lián)系到丁原,就不是厲元朗該操心的事情了。
全家對于厲元朗挺身而出,能夠幫助家族解困都非常開心,只有厲元朗一個人,心情復(fù)雜,有種被利用的感覺。
只是他無人可訴,就連老婆,厲元朗都感到了陌生。
很顯然,水婷月是先于他知道谷闖出事的。昨晚去書房和岳母談話之前,回想起水婷月說話的語氣,厲元朗能夠準(zhǔn)確判斷出來。
這家人,用人朝前,不用人靠后,太現(xiàn)實,太唯利是圖了。
厲元朗之所以答應(yīng),不為別人,主要是考慮孩子。
正如水慶章說的那樣,谷家倒了,岳父倒了,自己要是也倒了,那么他的孩子會怎樣?
和他一樣,從普通人做起,一點一滴的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