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撒謊的前提是因為你知道白媛會撤案,所以無傷大雅,如果白媛不撤案,你不會撒謊,你會承認的?!卑⑿切÷曊f著。
他確實……太了解我了。
“人的本性是本能的出于自保,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好像是個天性,只有自私,才是真正的‘人’?!蔽倚÷曊f著?!皠偛拧谖乙庾R沒有跟上的時候,我已經(jīng)撒謊了?!?
我的呼吸有些加重,視線顫抖的看著阿星。
阿星也看著我,視線灼熱。
阿星明白,過去的程西是沒有感情可的,不知道開心是什么感受,不知道痛苦是什么,不知道絕望是什么,不知道心碎是什么感受……
甚至,不會本能的自保。
但現(xiàn)在,我明白……我開始有些感觸了。
在知道傅銘煜跟警察透露我傷害白媛的瞬間,我在想,白媛最終的目的是什么?會不會以此來威脅我,會不會間接傷害到阿星?所以警察怎么說我,我都能沉默應(yīng)對,可提到阿星……我?guī)缀跏窍乱庾R就開始自保了。
“西西……你很好,一直都很好,怎樣都好……別勉強自己?!卑⑿怯昧Π盐冶г趹牙铮曇羯硢?,顫抖。
他知道我有多努力……多努力做一個正常人。
可人是有喜怒哀樂的,自私是本性,是會撒謊的。
是有缺點和弱點的,是有軟肋的,不是無懈可擊的。
可也只有這樣復(fù)雜多變的各種因素,才組成‘人’這樣一個凌駕于地球生物之上的高智慧群體。
所以,當我下意識撒謊的時候,我是震驚的,也是驚訝的。
我看向自己的雙手,看向阿星。
在我恢復(fù)的記憶里,沒有失憶時候的我,就像是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另類。
而失憶后,我仿佛誤入一場體驗游戲的菜鳥,誤打誤撞,在不記得自己不是‘正常人’以后,過著正常人的生活,體驗著痛苦和失望。
不得不承認,我是‘感激’傅銘煜的,至少,沒有他的這一段插曲式的教學(xué),就沒有現(xiàn)在的我。
我像是死亡已久的老樹,突然萌發(fā)了新芽,開始慢慢疏通經(jīng)絡(luò),長出枝條。
只是,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這個世界需要我體驗的挑戰(zhàn)太多……
“噠噠噠。”病房門口傳來敲門聲,站在那里的是一個個子很高,穿著西裝的男人。
男人長得很好看,至少在我的眼光里是不錯的長相,和阿星有幾分相似,但不多,氣質(zhì)很好,和傅銘煜有些像,一看就是資質(zhì)與能力都不錯的公司管理高層。
我猜,他應(yīng)該就是厲三爺養(yǎng)在外面精心培養(yǎng)的繼承人。
就是因為這個人,厲三爺才會保帥棄車,將自己的兒子厲盛彪當作一個可以被拋棄的棋子。
“哥?!蹦腥藳_阿星笑了笑,笑起來很真誠,看似沒有攻擊性。
但我敏銳與警惕的感受到這個人身上每一個毛孔都透著危險!
并且,我有一種很強烈的預(yù)感,這個人,不簡單……
“這是嫂子嗎?你好,我叫厲君屹。”他提著水果籃走了過來,表示友好的沖我伸手。
我抬頭看著他蹙眉。
因為忌憚厲三爺會對阿星不利,我調(diào)查過這個厲君屹,天才只是他最不起眼的一個標簽,他從小在m國長大,接受的全都是最頂尖的教育,是厲三爺花了重金和大力氣培養(yǎng)出來的。
我現(xiàn)在……懷疑,他也是基因編輯人。
更讓我擔(dān)憂的是,他有后天良好的教育環(huán)境,接受的都是歐洲國家侵略性資本思想的影響……
阿星,會不是他的對手。
“你走錯地方了?!蔽覄傄_口,阿星打斷了厲君屹的話,氣場在一瞬間凝聚到了冰點?!俺鲩T,右轉(zhuǎn),直走,下樓,不方便自己走到停尸間,我可以送你去火葬場?!?
阿星在面對傅銘煜這個‘敵人’的時候吵吵鬧鬧很幼稚,那是因為,他從來不把傅銘煜當成同階層的競爭對手。
但眼前這個人,不一樣。
他的危險指數(shù),就好比動物世界里強者之間互相比較的信息素,能讓高階動物瞬間警覺,并且發(fā)出相同的危險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