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響聲在耳側(cè)炸開的同時,她的指尖再次捏緊,隨后邁步出了門,輸入密碼,走進玄關。
一片黑暗,只有桌前的一抹燭光在夜空中瑩瑩發(fā)亮,在漆黑的夜色中頗有些驚悚的效果。
她四處看了一眼,對上了那雙暗色的瞳孔。
“停電了?!备邓久呗氏乳_口,聲色平靜。
姜煙的手指從門把上緩緩離開,反手將門關上,問道:“團子呢?”
“在房間?!?
話音一落,團子的喵叫聲從門內(nèi)響起,姜煙緊繃的神經(jīng)迅速松了松,轉(zhuǎn)而走向了沙發(fā),坐在傅司眠的對面。
剛才有那么一瞬間,她幾乎要以為傅司眠是故意將全家弄黑,先處理了團子,再準備對她下手。反應過來之后也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有些可笑,現(xiàn)在的傅司眠,怕是不舍得這樣對她。
“喝酒嗎?”傅司眠問。
“喝?!彼?。
一個酒杯被推了過來,早有準備。
姜煙仰頭喝了一口,入口甘甜,酒精的感覺瞬間讓她又舒服了不少。
她沒有抬頭去看傅司眠,任由這樣的沉默蔓延了一會兒,才靠向沙發(fā)。
“你能回來,我很開心?!备邓久唛_腔。
姜煙指尖微動,放下了酒杯。
視線越過燭光,只有短暫而模糊的交錯,兩人眼底都是彌漫的大霧,時至今日,誰也別想看請誰。
好在該捅破的東西都捅破了,姜煙在路上的時候預想過一萬種暗潮涌流的會面,真正面對面坐下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氣氛比她想象中要干凈得多。
“你能叫我回來,我也挺開心。”姜煙扯了扯嘴角道。
傅司眠抬眼,深深凝視著她,“姜煙,我們從認識到現(xiàn)在,好像從來沒有這么坦誠過?!?
“是啊,我做夢也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要練習怎么和你說實話?!彼活D,笑意和紅酒一起蕩漾起來,“當然,也沒有想過你能毫無保留地和我交談?!?
“你有什么想問的嗎?”他的聲線依舊低啞抓人。
姜煙看著他微動的喉結(jié),沉吟片刻,“聽你的意思,是不管我問什么,你都會回答?”
“是?!?
“說實話?”
“是?!?
姜煙抿唇,緩緩坐直了身子,視線投在那張完美無缺的臉上,久久沒有收回。
半晌,她動了動嘴唇,沖到唇邊的話語還是沒有吐出來。
她想問的事情太多了,但是她不該知道的事情同樣也太多了。
她很想問問傅司眠到今天還會不會痛心那個被迫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的孩子,但就算他會,那又怎樣呢?
“我沒有?!彼吐暤溃拔蚁肓私獾囊磺?,我都通過自己的方式了解了?!?
“你或許可以聽一聽我的版本?!?
“不需要?!彼?。